Orangers

新人产出,有关于我对死神角色的理解

    我坐在舞台下,舞台上是铿锵的德语歌曲以及演员跳动的身姿。

    我从未想到自莫扎特开始用德语写歌剧之后,现代的人们已经可以用朴素的唱腔展现出德语背后的音韵。

    扮演着茜茜公主的女演员在父亲马克思身边歌唱,像个活泼的百灵鸟。她在向往着高山,渴望奔赴云间。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——踩上马戏的绳索,踩着别人的惊呼和羡艳的呼声,展起我洁白的双翅,飞向更远的世界。

    因此我从来都讨厌繁杂的宫廷礼,我不懂姐姐为什么能够忍受教养老师趾高气扬的“指点”,明明当你大步走起来的时候你才能听到风的低吟,可是姐姐却甘愿穿着束腰迈着小步走在礼仪队之间——哦!对,还有那可笑的挥手礼。

    但是当我看到迷人的约瑟夫,我明白了,如果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人,姐姐的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舞台上茜茜公主穿着黑色的裙子,如同闯入尘世的仙女,像是莎翁仲夏夜中起舞的精灵,但是这位精灵却没有魔法,她获得了爱人的芳心,但是坠入了世俗的牢笼。

    茜茜公主和未来奥匈帝国的皇帝行驶着黑夜中的小船,他们互相依靠互相取暖,但同时也不忘在这样漂泊无靠的船上偷藏自己才能找到的口粮。

    他们正坠入情网,皇帝的母亲索菲亚也在庆幸着儿子找了这样的软柿子,因此他们的婚礼顺理成章,警钟在婚礼之时敲响,死神的手从警钟的摇绳上松开。

    接下里便是耳熟能详的剧情——几百年都不会改变的婆媳之争、皇家之斗,索菲亚一贯强势,她的儿子也一如既往的胆小。在母亲与妻子之间他做了最省事的选择——无视\放任发酵。也许他的心里认为这是家庭和平之前必要的演练,他在等待着母亲和妻子的磨合期结束,学会向对方和生活妥协。作为观众的我很理解他,毕竟奥匈帝国的皇帝也只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。当过母亲的人都知道,没有良好家庭氛围的孩子从来都是人际交流上的低能儿。

    说起来,我也曾是是父母的子女、也是一群孩子的妈妈。我的父亲总是很包容我,他理解我是天空的孩子,他从来不强迫我学习礼仪和法语。我们定居在巴伐利亚的乡村市井之中,逃避着贵族的必修课,为自己的曲谱起舞。

    

    皇帝选择了茜茜,他将皇后的权力一次次地放在太后的前面。但是显然,这于事无补,茜茜是个典型的精神洁癖患者,当皇帝一开始在婆媳二人之间选择了逃避之时,她便把她的世界整理清扫得只剩自己,皇帝夫妻的夜船从中分开,在茫茫黑海中渐行渐远。

这时的奥匈帝国皇后,已经是个完全的利己主义了。

    不同于之前的清纯无知少女,她已经用她的方式扎根于宫廷生活中。她高傲却自卑、敏感且无情、疯狂又理智。此时的伊丽莎白皇后开始频繁拜访慰问各个福利机构与精神病院。

    她已经被死神缠上了,也可以说,她已经是死神的恋人了。

    时局动荡变迁,初步的纳粹思想在奥地利萌发,哈布斯堡的贵族亲戚们在逐渐落寞,伊丽莎白的美貌从全盛走向衰老。

    伊丽莎白凭借美貌赢得了匈牙利的外交,她在匈牙利的威望一时之间甚至盖过了皇帝,她享受着匈牙利的推崇,支持着匈牙利的自由,但是却偷偷在瑞士建立了自己的存款账户。

    我曾经也在街道上看到过茜茜公主的纪念硬币与物件,美丽优雅的皇帝一家仿佛成为了平民们的偶像。茜茜公主或者说伊丽莎白皇后的美貌在征服着人民,她的一言一行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头等大事,只要提起一句“你知道吗?我们的皇后伊丽莎白——”你便可以成为话题中心的红人。

   茜茜公主离开了哈布斯堡,她游历于不同国家,哈布斯堡也在走向末冬,阴霾侵袭。

   伊丽莎白年轻的儿子鲁道夫走上了父亲的对面——皇太子竟然支持改革。

   我沉静地看着。

   我想知道鲁道夫和他的父亲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我想要知道这个被母亲拒绝、被父亲否认的孩子做错了什么,让他选择与女友在梅耶林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单纯幼稚的皇太子带着死神的吻躺进棺椁,旁边是母亲的崩溃哭嚎以及父亲沉默的叹息。

    我展开扇子,掩面走出了剧院,转头看向我的爱人——他变成了刚刚舞台上的死神模样。“别开玩笑了,伊丽莎白。”我有点厌烦他以我为乐的恶趣味。

    眨眼之间,他变回了她。

    我们长得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是的,引诱匈帝国皇后死亡的凶手就是她自己,鲁奇尼是替罪羔羊,茜茜在生命最后一刻揭开了死神的面纱——面纱下面是高傲的脖颈,纤细的腰肢,忧郁的眼神以及掩面的折扇。

    我的爱人——伊丽莎白或者说死神——才是陪伴我一生的人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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